声明:本文事件根据相关社会事件改编,含有虚构创作成分,人物均为化名,请勿对号入座。本文旨在揭示人性复杂,警示世人,宣扬正义。
在粤东省第一监狱的高墙深处,暴雨正疯狂地抽打着铁窗,发出生硬而沉闷的撞击声。
507号监室里,一个代号为“赖老板”的男人,正用他那双枯瘦如柴、指节粗大的手,摩挲着一张早已泛黄的演唱会海报。
他就是赖福生,曾经叱咤风云的“福记集团”董事长,一个用金钱和权力在东南沿海编织起一张通天黑网的走私枭雄。
如今,他只剩下一身洗得发白的囚服和四壁冰冷的围墙。
当狱警巡逻的脚步声在走廊尽头消失,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便死死地钉在了海报上。
海报上,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女人,正站在人民大会堂的舞台中央,笑容比头顶的聚光灯还要耀眼夺目。
海报的右下角,印着一行烫金小字:“一九九七年《边关月》个人演唱会纪念·总政歌舞团赠”。
她,就是苏玉玲。一个曾用天籁般的歌声定义了一个时代,被亿万国人奉为“军中百灵”的传奇歌唱家。
在所有人的记忆里,她的事业在最辉煌的顶点戛然而止,如同一颗最璀璨的流星,在划过天际的瞬间,骤然熄灭,只留下一团至今未散的、扑朔迷离的迷雾。
无数人猜测、揣度,却无人能真正触及那冰冷的真相。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一切令人费解的谜底,竟然都深藏在眼前这个阶下囚的心里。
赖福生用粗糙的袖口,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海报上的一点水渍,却反而将那张明媚的笑脸抹得更脏了。
他咧开嘴,无声地笑了,露出满口被烟草熏黄的牙齿。
那不是一段简单的风流韵事,更不是一场单纯的权色交易。
那是一张精心编织、以数千万财富为饵、以国家级的权力为线,最终将她死死捆绑的巨网!赖福生在狱中对同囚犯们断断续续的回忆,正逐渐拼凑出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骇人真相:他为苏玉玲设下的,是一场她永远无法抗拒、更无法逃离的“阳谋”!
而那座传说中位于粤东澄海市,名为“听涛阁”的私人会所,其内部真正的用途和秘密,远比外界想象的更加黑暗和恐怖!
当苏玉玲第一次踏入那座表面奢华的建筑时,她以为自己抓住的是帮助丈夫、成就家庭的绝佳机遇,却不知,她踏入的,已是通往万劫不复的深渊入口!
她的人生轨迹,从那一刻起,便被彻底改写,走向了一个无人预料的结局……
01
要真正理解这段故事的底色与脉络,我们必须将时间的指针拨回到上世纪90年代末。
那是一个充满机遇也充斥着混乱的狂野年代。
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南粤大地,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却又暗流涌动。
草莽英雄们层出不穷,时代的机遇与政策的漏洞并存,欲望在温热的空气中疯狂滋生。
在粤东澄海一个贫瘠的海边渔村里,一个名叫赖福生的年轻人,正用他那双充满野心、不甘平凡的眼睛,贪婪地觊觎着整个世界。
他没有显赫的家世背景,甚至连完整的学校教育都没接受过,但他却拥有两样异于常人的“天赋”:一是近乎野兽般的商业直觉,总能嗅到金钱的腥味;二是一颗敢把天捅个窟窿的逆天胆量,任何风险在他眼中都只是通往财富的阶梯。
他从走街串巷倒卖电子表和录像带起家,凭借着与生俱来的圆滑交际手腕和对政策漏洞的敏锐嗅觉,迅速在改革的巨大浪潮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航道”——走私。
成品油、汽车、奢侈品、电子产品……任何有巨大利润空间的东西,都成了他“福记集团”货船上不择手段的猎物。
短短数年间,一个案值高达数百亿的走私帝国便在他手中拔地而起,金钱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入他在澄海的总部。
他用这些天文数字般的财富,腐蚀官员,编织起一张庞大而复杂的权力关系网。
甚至在澄海郊区建起了一座名为“听涛阁”的私人宫殿,那里,成为了权力和欲望交织的中心,也是他招待各路“神仙”的“销金窟”。
与此同时,在千里之外的首都北京,苏玉玲正处于她人生的最高光时刻。
她的歌声,甜美而又充满力量,通过国家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飞入了亿万寻常百姓的家中,成为了家喻户晓的“军中百灵”。
她身着戎装,英姿飒爽,歌声中充满着家国情怀,唱的是《边关月》,唱的是《军旗颂》。她的形象,是那个时代最完美的偶像,纯洁、高尚、不容亵渎。
在那个年代,苏玉玲这三个字,不仅仅是一个歌唱家的名字,更是一个时代的文化符号,一个代表着主流价值观和美好憧憬的标杆。
一个是深渊里呼风唤雨、无法无天的枭雄,一个是云端上光芒万丈、圣洁无瑕的百灵。
两条看似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却因为一场赖福生精心策划的“偶遇”,被命运残忍而又无情地捆绑在了一起,驶向了未知的深渊。
赖福生深知,他的走私帝国虽然富可敌国,但在真正的上层权力建筑眼中,他不过是个浑身铜臭的暴发户,始终难登大雅之堂。
他需要一个“图腾”,一个能够为他黑色帝国镀上金色光环的“图腾”,来提升他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以进一步巩固他的权力网络。
而苏玉玲,就是他眼中最完美、最有价值的那个图腾。
他要的,不仅仅是得到这个女人,更是要征服她所代表的一切——那种他永远无法拥有的纯洁与高贵。
一场针对“国宝级”艺术家的狩猎,就此悄然拉开了序幕,而猎人手中的诱饵,是她无法拒绝的“恩情”。
02
赖福生的手段,从来都不是简单粗暴的。
对于苏玉玲这样光芒万丈、地位超然的“猎物”,他展现出了惊人的耐心和无懈可击的布局能力。
他深知,不能像对待那些贪婪的官员一样,直接用成箱的现金去砸。
他知道那样只会侮辱她,反而会让她和她背后那位退休的老将军父亲提高警惕,功亏一篑。
他选择了一种更高级、更隐蔽的玩法——用“恩情”作为糖衣,编织一张令人无法拒绝的温柔罗网。
他通过自己庞大而隐秘的情报网,对苏玉玲的个人情况进行了详尽的调查。
他了解到,苏玉玲的丈夫赵建民,虽然也是空政文工团的一名编导,才华横溢,但在事业发展上一直被妻子的巨大光环所笼罩,心中颇为压抑。
赵建民有一个酝酿多年的心血之作,一部反映对越自卫反击战的电视剧《铁血军魂》。
剧本写得荡气回肠,可因为题材过于“敏感”,加上预算需求巨大,跑遍了各大制片厂和部委,都无人敢投。
这个项目,成了赵建民心中最大的痛,也是他最渴望证明自己的执念。
机会,如同精准计算的棋局,悄然而至。
在一个由某军区组织的、旨在联络退伍老干部感情的高端饭局上,赖福生以“爱国华商”的身份受邀出席。
他刻意穿着一身低调的中山装,脚上一双黑布鞋,举止谦逊有礼,与周围那些戴着金劳、挺着肚腩的富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与众不同。
他没有主动去接近与会的苏玉玲,而是通过精心挑选的中间人——一位与赵建民颇有交情的老干部,彬彬有礼地结识了她的丈夫赵建民。
「赵导,久仰大名。您对军旅题材电视剧的深刻见解,我早有耳闻,深感钦佩。」赖福生的开场白恰到好处,既恭维了对方,又显得自己颇有文化品位和鉴赏力。
几杯茅台下肚,在赖福生刻意营造的“自己人”氛围下,本就郁郁不得志的赵建民,便将自己长久以来的苦闷和抱负和盘托出。
他讲起《铁血军魂》的剧本,讲起那些牺牲的战友,讲起自己为了筹钱把家里的房子都抵押了,讲到动情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眼眶竟也红了。
「赖总,这剧本写了五年,跑遍部委都碰壁……」赵建民将烟头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声音发颤,「他们都说,题材太敏感,没人敢投。」
赖福生静静地听着,脸上始终挂着真诚而富有感染力的微笑,眼中不时流露出“理解”和“支持”的光芒。
等赵建民说完,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用一种不容置疑却又充满情怀的语气说道:
「赵导,军人题材怎么叫敏感?这是为我们浴血奋战的子弟兵树碑立传!如此有深度、有情怀的好剧本,绝对不应该被埋没!这是对历史的辜负,也是对艺术的亵渎!」
他顿了顿,环顾四周,然后拍着赵建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样吧,这个项目,我个人来全额投资。两千万,够不够?不够我们再加!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对外就说是文化基金拨款,别提我的名字——我这人,就爱做点实事,不爱留名。」
两千万!
在98年,这对于一部电视剧的投资来说,绝对是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
赵建民被这突如其来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头晕目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看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却出手阔绰的商人,心中充满了难以言表的感激和敬佩。
他觉得,自己终于遇到了真正的知音,一位不求回报、胸怀家国的贵人!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事业腾飞的曙光,看到了摆脱“苏玉玲丈夫”这个标签的希望。
他当场激动地摔碎了酒杯,指天发誓:“赖总,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这部剧拍出来,我赵建民第一个感谢的就是您!”
苏玉玲得知此事后,也对赖福生的“慷慨”和“情怀”深感敬佩。
丈夫多年的心愿一朝得偿,她心中的那份愧疚也烟消云散。
她觉得,这个商人虽然富有,却心系国家,关注军队文化,是一个值得尊敬和信赖的人。
为了表达谢意,苏玉玲夫妇主动提出要设宴款待赖福生。
赖福生欣然赴约,席间,他只谈文化,谈艺术,谈自己作为老兵后代对军队的感情,对自己的生意和财富一字不提,将“儒商”的形象扮演得滴水不漏。
临走时,赖福生状似无意地提起:「苏老师,我最近在澄海老家建了一个小小的私人会所,名叫‘听涛阁’,里面收藏了一些字画和红色藏品。您和赵导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指导一下,也算帮我这个粗人熏陶熏陶艺术气息,提升一下品味。」
这个邀请,听起来是如此的自然、真诚,充满着对艺术的尊重。
苏玉玲夫妇愉快地答应了。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张看似温情的请柬,实则是通往深渊的门票。
赖福生的陷阱,已经悄然布置完毕,青蛙,已经被成功地放入了温水之中,等待着被慢慢煮熟。
03
当苏玉玲和丈夫赵建民乘坐赖福生的私人专机抵达粤东澄海时,他们被眼前那份超越想象的阵仗彻底惊呆了。
从机场到市区的路上,竟然有闪着警灯的警车在前方开道,为赖福生的那辆黑色奔驰S600清出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
这支由多辆豪车组成的巨龙,沉默而威严地穿行在澄海的大街小巷,所到之处,交通暂时管制,行人纷纷侧目。
这种只有国家元首级人物才能享受的超高待遇,让赵建民感到前所未有的热血沸腾和无上尊崇,仿佛自己也置身于权力的巅峰。
而苏玉玲的心中,虽然闪过一丝不安,但更多的是对赖福生那深不可测的能量和影响力,产生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传说中的“听涛阁”,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奢华和隐秘。
它坐落在澄海郊区的一处海岸边,从外面看,那只是一栋三层的仿古小楼,外观并不张扬,甚至显得有些低调。
然而,一旦踏入其中,便仿佛瞬间进入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地面铺设的是从意大利空运而来的顶级大理石,脚感冰凉而光滑;墙上挂的是价值连城的名家字画,从齐白石的虾到徐悲鸿的马,每一幅都承载着厚重的历史与文化;就连卫生间里的水龙头,都闪烁着镀金的光芒,无声地诉说着金钱的傲慢与奢靡。
赖福生为他们夫妇举办了一场极尽奢华的欢迎晚宴。
陪同出席的,都是粤东省和澄海市的头面人物,不乏高级官员、商界巨贾。
在宴会上,苏玉玲亲眼看到,这些在当地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对赖福生的恭敬,甚至超过了对在场的某些高级官员。
她甚至看到一位海关的关长,竟亲自弯腰为赖福生点烟,姿态谦卑得如同一个普通的下属。
这一幕幕,都在无声地向苏玉玲夫妇展示着赖福生那无与伦比的实力和编织起的权力巨网。
晚宴结束后,赖福生并没有急于提出任何过分的要求。
他带着苏玉玲参观了他的“红色收藏”。
在一个恒温恒湿的密室里,苏玉玲看到了许多只在博物馆里见过的珍贵革命文物,甚至还有几封领袖的亲笔信。
赖福生戴上白手套,小心翼翼地介绍着每一件藏品的来历,言语间充满了对革命先辈的敬仰。
这种巨大的反差,让苏玉玲对赖福生的认知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扭曲。
她觉得他既是一个能量通天、富可敌国的枭雄,又是一个懂得尊重历史、有“情怀”的“儒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赖福生对他们夫妇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滴水不漏。
那笔两千万的巨额投资款,早已分文不差地打到了赵建民公司的账上,如同及时雨一般,让《铁血军魂》剧组得以顺利开机。
他还送给了赵建民一块全球限量版的百达翡丽手表,背后刻着四个字——“艺术长青”,彰显着尊贵与品味。
送给苏玉玲的礼物则更为巧妙。
那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打开一看,竟是一套精装版的《毛泽东选集》。
在苏玉玲略感诧异的目光中,赖福生笑着让她翻开第一卷。
书页中间被挖空了,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镶满钻石的卡地亚手镯,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价值至少五十八万。
「苏老师,真正的艺术,就像伟人的思想一样,是永恒的。这些身外之物,只是点缀。」赖福生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赵建民彻底被金钱和权力编织的迷梦所俘获。
他开始频繁地出入“听涛阁”,与赖福生的那些“朋友们”称兄道弟,享受着前所未有的尊崇和吹捧。
他沉浸在赖福生为他搭建的虚幻世界中,乐不思蜀,甚至主动劝说妻子,要多和赖老板“走动走动”,认为赖福生是他们家天大的贵人,是不可多得的恩主。
而苏玉玲,虽然心中偶尔会因为父亲——那位退休老将军的电话警告(“离那个姓赖的远点,他背景不干净!”)而感到不安,但在丈夫日复一日的劝说和赖福生滴水不漏的“尊重”之下,也渐渐放下了心中的戒备。
她开始应赖福生的邀请,偶尔在“听涛阁”的内部宴会上,为那些背景复杂的宾客献唱几曲。
每一次,赖福生都会支付给她一笔高得离谱的“艺术顾问费”,并且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毫不吝啬地盛赞她的艺术造诣,将她捧上云端。
这一切,都让苏玉玲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与赖福生之间,是一种纯粹的、建立在相互欣赏基础上的友谊。
她以为自己凭借艺术家、军人的身份,能够“出淤泥而不染”,在赖福生的黑色帝国中保持清白。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当她第一次接受那笔天价投资,第一次在“听涛阁”为那些背景复杂的宾客唱歌时,她的脚,就已经毫不自知地踩进了猎人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那陷阱的夹子,正在冰冷而无情地,缓缓收紧。
04
海关关长高升,调任省里的重要岗位。
赖福生在“听涛阁”为他举办了一场极其私密却又规格极高的欢送宴。
宴会的主角,除了这位手握进出口命脉的关长,还有另一位“重量级嘉宾”——苏玉玲。
赖福生亲自打电话邀请:“苏老师,高关长特别喜欢您的歌,他又是我们澄海出去的干部,您来给他唱一首,也算是我们家乡人民的一点心意。”
苏玉玲本想推辞,但电话那头的赵建民却拼命使眼色,压低声音说:“去吧,就唱一首歌,赖总的面子不能不给!后期制作还差一大笔钱,赖总已经答应了,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得罪他!”
丈夫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苏玉玲的心里。
她最终还是答应了。
当晚,她穿着一身洁白的演出服,出现在了“听涛阁”最顶层的豪华包厢里。
包厢里烟雾缭绕,坐满了她不认识、但个个看起来都气度不凡的男人。
他们在看到苏玉玲时,眼神里流露出的,是一种混杂着欣赏、惊艳和占有欲的复杂光芒。
苏玉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适。
她强忍着心中的抗拒,拿起麦克风,唱了一首脍炙人口的《军中绿花》。
她的歌声依旧清澈、动人,但在这样的环境里,却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荒诞。
在她唱歌的时候,赖福生安排的“记者”正用相机从各个角度拍摄着。
闪光灯亮起时,苏玉玲看到,赖福生和那位高关长,正举着酒杯,笑容满面地站在她身边,镜头将他们三人的画面定格。
一个走私帝国的头子,一个掌管海关的要员,一个象征着纯洁与荣耀的军旅歌唱家,就这样被一张照片紧紧地“绑定”在了一起。
更让她感到屈辱的是,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胖子,在与她擦肩而过时,故意将杯中的红酒洒在了她的白色演出服上。
那片刺眼的红色污渍,如同一个烙印,灼痛了她的眼睛。
她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默默地走进洗手间,用力地擦拭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那一刻,她心中那份不安,第一次变成了清晰的恐惧。
05
赵建民的电视剧《铁血军魂》,在赖福生雄厚资金的全力支持下,进展得异常顺利。
他请来了国内最负盛名的导演和演员,使用了最顶级的拍摄设备和制作团队。
电视剧拍完后,赖福生又动用他通天的关系网,让这部精心制作的电视剧,成功在粤东省电视台的黄金时段播出,轰动一时。
一夜之间,赵建民从那个长期生活在“苏玉玲的丈夫”光环下的男人,成功蜕变成了炙手可热的“金牌导演”。
他终于摆脱了妻子的阴影,找到了自己的价值,在圈内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和地位。
在庆功宴上,喝醉了的赵建民抱着赖福生的腿,痛哭流涕:“赖总……没有您,我赵建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我……我一辈子都是苏玉玲的丈夫!”
这段酒后真言,被某个“有心”的娱记偷录了下来,第二天就登上了娱乐版的头条,标题极尽讽刺。
苏玉玲看着报纸,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和丈夫大吵一架,赵建民却红着眼对她吼道:“你懂什么!你生来就在云端,你不知道踩在泥里的滋味!是赖总把我从泥里拉出来的!”
苏玉玲无言以对,心中最后一丝对丈夫的期望也破灭了。
真正的转折点,发生在《铁血军魂》的首映礼上。
就在赵建民意气风发地在台上发表感言时,赖福生,那个声称“不爱留名”的投资人,却突然带着一群记者出现在了现场。
在闪光灯的簇拥下,他径直走上台,在赵建民错愕的目光中,一把搂住了站在旁边的苏玉玲的肩膀。
“咔嚓!咔嚓!”
闪光灯疯狂地闪烁。
赖福生对着镜头,笑容可掬地说道:“没有苏玉玲老师这样德艺双馨的艺术家的精神感召,就没有《铁血军魂》这部伟大的作品!我们福记集团,就是要支持这样的红色文化,为国家建设贡献一份力量!”
第二天,《粤东日报》的头版头条,一幅巨大的照片几乎占据了半个版面——赖福生亲密地搂着身穿军装的苏玉玲,标题刺眼无比:
“福记集团携手军旅艺术家,共筑南粤文化长城”
看到报纸的那一刻,苏玉玲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她终于明白了。
从始至终,她都不是什么“朋友”,更不是什么“艺术家”,她只是赖福生用来洗白自己、装点门面的一个“活道具”,一个最昂贵、最体面的“图腾”!
她冲回家,第一次歇斯底里地和赵建民爆发了争吵,将那块刻着“艺术长青”的百达翡丽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赵建民看着四分五裂的手表,也愣住了。
而就在这时,苏玉玲的手机响了。
是赖福生的秘书打来的。
“苏老师,赖总请您来听涛阁一趟,关于《铁血军魂》上星播出的事情,需要和您商量一下。”
06
苏玉玲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木偶,一步步走进了“听涛阁”那间她从未踏足过的顶层套房。
房间里没有别人,只有赖福生一人。
他依旧穿着那身低调的中山装,正慢条斯理地用一块丝绸擦拭着一副金丝眼镜。
看到苏玉玲进来,他指了指面前茶几上的一个黑色皮箱。
「苏老师,辛苦了。《铁血军魂》反响这么好,这是我们集团给你的奖励。」
苏玉玲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他:“赖福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赖福生笑了笑,亲自打开了皮箱。
满满一箱的红色钞票,码放得整整齐齐,在灯光下散发着令人晕眩的诱惑力。
赖福生从钞票堆里,拿出了一盘录像带,上面贴着一张白色标签,手写着四个字:“内部教学资料”。
他将录像带推到苏玉玲面前,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苏老师,你是个聪明人。钱,你今天可以不拿。但这盘带子,你不能不看。」
苏玉玲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她颤抖着手,拿起了那盘仿佛有千斤重的录像带。
那盘带子里,究竟记录了什么足以将她打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惊骇画面?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威胁,这位曾经被亿万国人敬仰的“军中百灵”,是会选择屈服于黑暗的权势,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誓死捍卫自己的清白与尊严?
她的人生,又将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走向怎样令人唏嘘的惊天逆转?
一切的答案,都将在下一刻,血淋淋地揭开……
07
赖福生按下了遥控器,套房里巨大的投影幕布上,画面亮了起来。
画面里出现的,正是海关关长那场欢送宴的场景。
镜头从苏玉玲那张略带僵硬的笑脸上开始,缓缓摇过一张张觥筹交错的脸,每张脸的旁边,都用红色的字幕标注了他们的身份——XX海关缉私处处长、XX市港务局局长、XX边防支队副队长……
每一个名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苏玉玲的心上。
紧接着,画面被分割成两半。
左边,是她在包厢里深情演唱《军中绿花》的慢放镜头,歌声悠扬,形象圣洁。
右边,却是澄海港漆黑的码头上,一艘没有悬挂任何旗帜的货轮正在疯狂卸货的红外监控画面!成箱的汽车、成桶的成品油,被一辆辆集装箱卡车悄无声息地运走。
画面的右下角,清晰地显示着时间——与她唱歌的时间,完全同步!
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画面里竟然还出现了赵建民的镜头!
就在她唱歌的同一时间,在“听涛阁”的另一个房间里,赵建民正从赖福生的一个手下手中,接过一个厚厚的信封,然后点头哈腰地塞进了自己的公文包。
赖福生冰冷的声音,如同毒蛇的信子,从旁边传来:
「苏老师,你看,这盘带子,剪辑得好不好?一边是军民鱼水情,艺术家慰问人民公仆;另一边,是我的兄弟们在为集团创造效益。一边是你丈夫为艺术奔波,接受‘文化赞助’。」
他拿起桌上的雪茄,剪开,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将烟雾缓缓吐在苏玉玲的脸上。
「这盘带子,如果交上去,够让你丈夫的《铁血军魂》在央视循环播上三年——在法制栏目里。也足够让你立刻脱下这身你最宝贵的军装。」
苏玉玲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她后退一步,脊背重重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指甲深深地掐进了墙皮。
「你……你无耻!你这是陷害!」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嘶哑。
「陷害?」赖福生笑了,笑得无比温和,「苏老师,饭是你自己吃的,歌是你自己唱的,钱是你丈夫自己拿的,报纸上的照片,笑得最开心的也是你。我只是一个热爱艺术、支持文化建设的商人,我做错了什么?」
他站起身,走到苏玉玲面前,用那只夹着雪茄的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眼神里充满了欣赏和玩味。
「我到底想要什么?」他仿佛看穿了她内心的嘶吼,微笑着说,「我想要的很简单。我想要我们‘军中百灵’,为我再唱一首歌。」
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份烫金请柬。
「下个月,我们福记集团要成立一个‘福记慈善文化基金会’,届时会有很多领导和媒体朋友到场。我希望,你能作为基金会的‘荣誉理事’,出席发布会,并献唱一首《爱的奉献》。」
苏玉玲猛地别过头,眼中充满了屈辱的泪水。
「你做梦!」
「是吗?」赖福生掐灭了雪茄,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到她眼前。
那是她儿子的照片,正在学校门口,笑得天真烂漫。
「你丈夫如果进去了,你猜,你的儿子在学校里,会被同学怎么称呼?‘囚犯的儿子’?还是‘贪污犯的儿子’?你这位伟大的母亲,总不希望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蒙上这种阴影吧?」
这句话,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玉玲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她沿着墙壁,缓缓地瘫软在地,发出了绝望而压抑的呜咽。
08
那场“福记慈善文化基金会”的成立发布会,办得空前盛大。
粤东省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悉数到场,聚光灯闪耀得让人睁不开眼。
苏玉玲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化着精致的妆,坐在主席台最中央的位置。她的胸前,佩戴着一枚由纯金打造的“荣誉理事”徽章,显得格外刺眼。
她的表情木然,像一尊没有灵魂的蜡像。
轮到她上台演唱时,她拿着话筒,看着台下那些或贪婪、或伪善、或谄媚的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爱的奉献》的旋律响起,她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台下的赖福生,坐在第一排,微笑着对她做了一个口型:“想想你儿子。”
苏玉玲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无声地滑落。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那熟悉的、甜美的歌声终于响彻全场。
只是,那歌声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纯净与力量,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和空洞。
那一天,所有媒体的报道,都将她誉为“投身慈善、富有社会责任感的艺术家典范”。
她,成了赖福生最成功、最华丽的一块“洗白布”。
从此,她彻底沦为了赖福生的囚鸟。
她需要定期出现在他的各种饭局上,为各路神仙唱歌,像个高级的吉祥物。
她需要用自己的身份,为他摆平一些宣传上的麻烦,为他的黑色帝国披上文化和慈善的伪装。
每一次,赖福生都会给她一笔巨款,但她一分都没动,只是任由那些钱在银行卡里变成一串串冰冷的数字。
她和赵建民已经分居,两人之间只剩下冰冷的沉默和相互的怨恨。
她整夜整夜地失眠,靠着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
镜子里的自己,一天比一天憔悴,眼里的光芒,也一天比一天黯淡。
她曾无数次想过,要不就玉石俱焚,把一切都捅出去。
但一想到年迈的父母、前途未卜的儿子,她就退缩了。
她被困在这张用“恩情”和“亲情”编织的罗网里,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慢慢沉沦,被黑暗吞噬。
09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新世纪的钟声敲响后不久,一场席卷东南沿海的反走私风暴,以雷霆万钧之势展开。
中央派出的专案组,如同一把利剑,直插粤东。
赖福生的“福记集团”,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黑色帝国,一夜之间土崩瓦解。
赖福生本人,在企图从海上潜逃时被捕。
“听涛阁”被查封,专案组从墙壁夹层、地下密室里,搜出了堆积如山的现金、走私文物和大量足以让无数官员落马的账本、录像带。
其中,就包括那盘被赖福生视为“王牌”的、记录着苏玉玲和赵建民罪证的母带。
当专案组的工作人员找到苏玉玲时,她正在家里的洗手间里,试图将那只卡地亚钻石手镯冲进下水道。
看到门口出现的几位身穿制服的陌生面孔,她手一滑,手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而绝望的响声。
她知道,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在专案组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工作人员将一叠叠证据放在她面前。
那张她在海关关长宴会上与众人的合影、那篇《粤东日报》的头版报道、她在“慈善基金会”上佩戴“荣誉理事”徽章的照片、她银行账户里那一笔笔巨额的“艺术顾问费”……
每一份证据,都像一把尖刀,将她所谓的“清白”割得支离破碎。
「苏玉玲同志,我们知道你可能有一些苦衷,但这些事实,你如何解释?」
苏玉玲嘴唇哆嗦着,想说自己是被胁迫的,想说自己是被陷害的。
但话到嘴边,却又无比苍白。
她没有任何证据。
赖福生所有的“资助”都没有合同,所有的“邀请”都打着“艺术交流”的旗号。她无法证明自己的每一次屈服,都是在致命的威胁之下。
在法律面前,她参与了,她获利了,她就是共犯。
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赵建民的证词。
为了争取立功减刑,被捕后的赵建民,将一切都交代了。
他详细描述了如何接受赖福生的投资,如何享受赖福生提供的奢靡生活,甚至为了撇清自己,他还暗示苏玉玲与赖福生之间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看到丈夫那份签着名字、按着红手印的供词时,苏玉玲彻底崩溃了。
她没有哭,只是发出了野兽般的、绝望的笑声,笑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10
最终的调查结果下来了。
赖福生作为主犯,被判处无期徒刑。
赵建民因受贿、参与洗钱等多项罪名,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而苏玉玲,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走私犯罪,但其多次收取巨额不明财产、利用自身影响力为犯罪集团站台的行为,构成了严重的违纪。
她被开除军籍,剥夺所有荣誉称号,调离总政歌舞团,转业到地方一家几乎无人知晓的区文化馆工作。
那部曾让赵建民引以为傲的《铁血军魂》,也被永久禁播。
从云端跌落泥潭,只在一夜之间。
曾经的“军中百灵”,人民的艺术家,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唾弃的“贪腐分子的情妇”。
她走在街上,会被人指指点点。
她去菜市场买菜,会被人扔烂菜叶。
曾经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军人粉丝,专程找到她,将一叠她过去签名的照片和唱片摔在她脸上,老泪纵横地质问:
「苏玉玲!我们那么相信你!你穿着军装,唱着我们战士的歌,心里想的却是那些肮脏的钱!你对得起谁?!你对得起这身军装吗?」
苏玉玲无言以对,只能任由那些刻薄的指责,像刀子一样扎进她的心里。
她的老将军父亲,在得知最终处理结果后,一病不起,不久便溘然长逝。临终前,他没有再见女儿一面。
她的人生,彻底毁了。
11
多年后。
粤东第一监狱,探视窗口的玻璃上,映出赖福生那张苍老而布满褶皱的脸。
一位年轻的记者坐在他对面,正在进行一次关于“远华案”的深度回访。
采访的最后,记者拿出了一张照片,递到赖福生眼前。
照片上,一个鬓角染霜、穿着朴素的女人,正在社区的养老院里,耐心地教一群老人唱歌。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而温和的笑容,早已不见当年舞台上的半分光彩。
「赖先生,这是我们最近拍到的苏玉玲老师,」记者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对她,有过愧疚吗?毕竟,是您亲手毁了她。」
赖福生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忽然笑了,指节轻轻地敲击着厚厚的防弹玻璃,发出“叩、叩、叩”的声响。
「愧疚?为什么要愧疚?」
他抬起头,看着记者,慢悠悠地说道:
「年轻人,你以为我花那么多心思,布那么大一个局,真的只是为了让她给我洗钱,或者让她当我的情妇吗?」
记者愣住了。
赖福生咧开嘴,露出一口黄牙,笑容里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纯粹恶意。
「我这辈子,什么女人没见过?我缺她一个吗?我花在她身上的钱和精力,够我找一百个、一千个比她更年轻、更漂亮的女人。」
「那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记者感到了彻骨的寒意。
赖福生转过头,望向窗外那片被切割成方块的、灰蒙蒙的天空,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我十几岁的时候,在村里倒卖香烟,有一次给一个路过的剧团送货。那个团长,是个唱戏的,长得就像她年轻时一样,高高在上的,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堆垃圾。他接过烟,却用两根指头捏着钱扔在地上,让我自己捡,说我这种‘下等人’,不配碰他的手。」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记者,眼神变得异常明亮。
「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这辈子,不光要有很多很多的钱,我还要让那些自以为是、活在天上的星星,都掉下来,尝尝地上的泥巴是什么味道。」
他指了指那张苏玉玲的照片,笑容诡异。
「你看,她现在不就在泥里了吗?她唱的歌,也只配给那些快死的老头老太听了。」
「我给她设的这个局,从来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色。」
赖福生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我就是想看她,看她这只最高傲、最纯洁的‘军中百灵’,是如何一步步被我拖进泥潭,沾上一身洗不掉的污秽,最后不得不向我低下她那高贵的头颅。」
「这个过程,比我赚一个亿,还要让我快活。」
记者手里的录音笔,无声地滑落在地。
窗外,雨停了,但天空依旧阴沉得如同赖福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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